不久前,一篇題為《畢業(yè)致謝:我從來不曾優(yōu)秀過》的文章在網(wǎng)絡(luò)走紅,文章的作者是蘭州大學生態(tài)學院青年研究員趙序茅。
作為一名保護生物學學者,趙序茅需要經(jīng)常到野外開展科研工作。資料圖片
“我從來不曾優(yōu)秀過,也從來不曾放棄過!”趙序茅在這篇文章中的一句話打動了眾多網(wǎng)友。出身寒門、從小到大升學考試屢屢失利、蝸居在4平方米的小屋邊打工邊備考……文章中,他坦然分享了自己坎坷的成長經(jīng)歷。
如今,趙序茅走上科研道路,同時還憑借努力成為一名科普作家。他拿到的“人生劇本”絕非順風順水,而是一個農(nóng)村孩子在求學路上屢敗屢戰(zhàn)、永不言棄的成才故事。
“打小就有股不服輸?shù)暮輨艃?rdquo;
趙序茅出生在山東滕州,父母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(nóng)民,但卻很重視孩子的教育。為此,他學習格外用功。
“回想自己的求學經(jīng)歷,似乎每一關(guān)都不順利。”趙序茅說,小學升初中的時候,沒考上縣城的中學;到了中考,發(fā)揮失常;等到最關(guān)鍵的高考,因為過于緊張,再次失利,只好復讀;好不容易考上本科,考研又被調(diào)劑,碩士考博士再次調(diào)劑;讀了博士,因為和導師觀念不和,甚至直接退學了。
但趙序茅始終沒有放棄,因為他清楚,只有知識才能改變命運。“打小我骨子里就有股不服輸、不放棄的狠勁兒。”他說,“這么多年,每過一‘關(guān)’我都提著這股勁兒。”
為籌集大學學費,趙序茅在餐廳做服務(wù)生、送桶裝水、去外地村落做市場調(diào)研……大學四年,他什么苦活累活都干過。博士退學后,他來到北京,蝸居在4平方米的房間里,一邊打工一邊再次考博。趙序茅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,在中科院新疆生態(tài)與地理研究所讀完了碩士,在中科院動物研究所拿到了博士學位,直至2019年博士畢業(yè),進入蘭州大學成為一名青年研究員,他終于實現(xiàn)了做科研的夢想。
“躺平?我們沒有資格”
科研的道路豈能一帆風順。在中科院動物研究所讀到博士三年級時,趙序茅本可選擇直接畢業(yè),但卻打定主意延畢一年。原來,他在博士期間的研究方向是一個全新的方向,博三時手頭還有工作沒收尾,若直接畢業(yè)離開,研究組里沒有人接手。所以,懷著一股對學術(shù)研究的韌勁兒,他決定延畢。
延畢不是件小事,周圍人紛紛表示不解。但趙序茅始終覺得:“我讀個博士不容易,做事情要善始善終,這樣才對得起自己多年的努力,也不辜負導師的栽培。”
“我始終對自己懷有更高的期待,想讓自己變得更好。”為此趙序茅從來沒有停止奮斗,更是直呼“拒絕躺平”。寫論文、寫科普文章、寫博客……他“很能寫”,仿佛沒有停歇的時候,他說:“別人逛街我在寫,別人喝咖啡我在寫,別人風花雪月我也在寫。”
趙序茅常常用生態(tài)學領(lǐng)域的“紅皇后效應(yīng)”來自醒,它是指物種若想保持生存競爭力,必須要不斷地進化。“這就類似于那句古語:逆水行舟,不進則退。即便是你想停留在原地,也需要用力奔跑,更何況是進步。”
“現(xiàn)在很多年輕人都常把‘躺平’放在嘴邊,但仔細想想,我們有什么資格‘躺平’呢?”趙序茅說,對我們每個個體而言,只有不斷奮斗才能在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,讓自己的人生更出彩。
“科研工作者要有社會責任與擔當”
在蘭州大學,趙序茅主攻的研究方向是保護生物學和動物地理學,選擇這個方向是出于他對動物研究的熱愛,他打趣說:“像我,碩士期間研究禽類,博士期間研究獸類,最美好的青春都獻給了‘禽獸’。不過,我覺得值得!”
在科研道路上,趙序茅走得堅定,但這并不妨礙他在科普領(lǐng)域澆灌熱情。至今,他已出版科普著作24本,在各地開展科普講座200多場。2020年12月,他獲得了科技部、中宣部、中國科協(xié)授予的“全國科普工作先進工作者”稱號。
趙序茅認為,科研工作者要有社會責任與擔當。“從長遠來看,科普和科研應(yīng)該相互促進。”他說,“我的專業(yè)方向是保護生物學,但保護瀕危物種最終要靠全社會,如果不向大眾普及,我的工作是不完整的。”
寫作科普讀物、線上線下進行公益科普講座、在校內(nèi)擔任科學技術(shù)協(xié)會科普部部長……趙序茅的生活充實而精彩。他仍記得一個重慶小朋友給他的來信:“趙老師,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的興趣在哪兒,但聽完您的講座后,我找到了興趣點,我也要成為一名科學家。”這樣的信件還有很多,每每讀到這些稚嫩的文字,他都會為自己在孩子們心中播下了一粒“科學的種子”而感到欣慰。
趙序茅的故事在網(wǎng)絡(luò)走紅后,很多網(wǎng)友通過郵件、電話等方式和他取得聯(lián)系。“我從來沒想到我這樣一個平凡的人,能給別人帶來這么多感動和能量。”看到很多人受到鼓舞,他十分驚喜。
“心中無敵,方能無敵于天下。”趙序茅說,“希望這句話也能給處在迷茫中的人帶來一些慰藉,我就覺得值了。”